魏婴自觉得罪了蓝忘机,今日恐无法轻轻揭过。
果然,蓝忘机晦暗不明的眼神仿佛闪烁着癫狂的光芒。
一团黑雾笼罩在魏婴头顶,似乎随时会有惊雷劈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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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及了蓝忘机的伤心事,魏婴心有愧疚。
但愧疚是一回事,被人恶意揣测又是另一回事。
魏婴深觉搞不懂蓝忘机的脑回路。
蓝氏主母吗?
魏婴从未想过,更不想要。
终其一生被困云深不知处,哪有浪迹天涯来的随心自在。
与北堂墨染模样相仿又不是他的错,为何三番两次针对于他。
都是血肉铸就,真当他魏婴是泥捏的不成。
风暴正在酝酿咆哮,随时会向魏婴席卷而来。
“蓝二公子。”魏婴终是忍不住发了声,“我不该提及你的心上人,不过~若不是你辱人在先,我魏婴定不会如此。”
蓝忘机闻言,一双怒目向魏婴扫射而去。
北堂墨染因何离去蓝忘机再清楚不过,他也的确因北堂墨染迁怒与魏婴。
但这件事,这个名字,他可以耿耿于怀,却不允许他人提起分毫。
“给我滚~”
“滚就滚。”真当他魏婴愿意留下不成。
魏婴转身准备离开却又心中不忿,知道不该继续激怒蓝忘机,但能忍下来就不是他魏婴了,赌气的跺了跺脚,魏婴心道‘死就死吧。’
“蓝二公子,若你活在过去便会永远以阴暗之心揣度他人,我魏婴虽寄人篱下可也不屑攀附蓝氏公子。无论是你还是大公子,魏婴皆无意。”
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,魏婴瞬间通体舒畅,洋洋得意的离去。
而他身后的蓝忘机眼神晦暗不明,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。
魏婴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,虽被蓝忘机恶意揣测,但只要出了气,一切皆是随风飘去。方才在静室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,直到...
“魏公子,二公子有令命您三天之内抄写三百五十遍礼则篇,三天后二公子会亲自验收。”
蓝思追给了魏婴一个同情的眼神,而后回静室复命去了。
在蓝思追看来,这个魏公子也真是可怜。
偏偏酷似北堂墨染,这让二公子怎能不触景生情,处处针对于他。
魏婴如石化般僵硬在原地,三百五十遍礼则篇吗?
盛怒之下的蓝忘机居然还不忘责罚与他,魏婴深感‘钦佩’。
“啊~~~~~”仰天长啸,魏婴发誓一定要尽快离开云深不知处。
再待下去,小命休矣。
接下来两天,魏婴在清室闭门不出,奋笔疾书。
一边抄写家规还不忘咒骂蓝忘机。
“那个冰块脸,将来谁要嫁给他算是倒了大霉,怪不得北堂墨染要离开,换成我也恨不得躲他远远地。”
魏婴原本同情过蓝忘机,被心上人抛弃不说,还被迫时不时面对酷似心上人的自己。
可惜如今嘛~
魏婴觉得北堂墨染却有先见之明。
这个蓝忘机,谁要谁倒霉。
青蘅居
“落雪参见宗主。”
蓝氏家主传召,沈落雪自是不敢耽误。
对魏婴正在受罚的情景丝毫不知,沈落雪一心将魏婴许配给蓝忘机。
“落雪,你我之间不必多礼。”蓝氏家主蓝启义,仙门中人尊称青蘅君。
“不知宗主因何事传召。”对蓝氏宗主的刻意示好视而不见,沈落雪单刀直入。
“落雪,你可还是怪我,当年...”
“过去了,当年之事纵有无可奈何,但你弃了我是事实。宗主若至今有愧,不如早早成全了落雪,将魏婴许配给二公子。”
若非迫不得已,三年前沈落雪不会带着魏婴投奔云深不知处。
区区一个沈落雪,护不下魏婴。
唯有蓝氏,既能给予庇佑又能助他们隐匿行踪,摆脱追捕。
“落雪~”叹了口气,青蘅居明白沈落雪并不想话说当年,担心他二人再生龃龉干脆避而不谈,“依我看魏婴似乎对忘机无意,而忘机也尚未从过去走出来。若是强行将二人绑在一处,恐成一对怨偶啊。”
怨偶吗?这两个字似乎挑动了沈落雪的神经。
“怨偶也到底是夫妻,好过两不相干再无交集。”沈落雪意有所指,不知再说魏婴亦或是她自己,“宗主,只有魏婴嫁进了云深不知处我才能安心。”
若非沈落雪的身体一年坏过一年,她又何至于不顾魏婴的意愿。
若她大限将至,沈落雪必须确保魏婴的安全。
云深不知处,沈落雪需要魏婴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来。
“落雪,我知道你担心魏婴的处境。只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,你我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蓝氏虽有外门弟子,但需自幼拜师学艺。
很明显,魏婴早已过了拜师的年纪。
如今魏婴在蓝氏既没有血缘的维系也不是外门弟子,跟随沈落雪居住在云深不知处,非主非仆,却有尴尬。
好在魏婴是个爽朗的性子,对人们的议论和他自身的处境似乎并不在意。
“宗主是反悔了?不同意魏婴嫁与二公子。”原本定好的事情,因何发生了变故。
青蘅君沉默了一瞬。他本不想说的,但又不想与沈落雪再生误会。
定了定神,青蘅君道,“落雪,你可知昨日曦臣来找我,表示对魏婴有意。”
蓝曦臣吗?